HULING
陈师曾是民国初年北京画坛的领袖,山水、花卉、人物无所不精,技法也相当纯熟,是“南风北渐”的重要画家,他的艺术思想广泛而深远地影响了北京乃至整个20世纪的中国绘画,特别是风俗画的创作,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社会价值及民俗学价值,发展了传统的文人绘画。 修水网 www.xiushui.Net 陈师曾秉性厚道,待人诚恳,曾结识不少知己好友。他与鲁迅是南京水师学堂的同学,东渡日本的同行,教育部的同事,两人有着深厚的友谊。1898年,陈师曾考入南京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矿路学堂学习,以学开矿为主,造铁路为辅。在校时候与鲁迅为同学,只是那时鲁迅因为不喜欢学堂总办俞明震,连带着同俞的亲戚陈师曾也保持距离。1902年,陈师曾偕弟寅恪东渡日本求学,与鲁迅同船,又同入东京弘文书院就读,他学习博物学,但其心却在艺术,期间两人又同住一个寝室,他们朝夕相处,关系开始密切起来。当日俄战事爆发,蔡元培办《俄事警闻》有偏袒日本的言论,鲁迅投书表示不满,陈师曾也受鲁迅鼓动,四处写信,晓以日人觊觎满洲之祸心。 1909年,陈师曾回国后从事美术教育工作。1911年,他为鲁迅翻译的《域外小说集》及《会稽郡故事杂集》题写封面。鲁迅于1912年随教育部到北京,任社会教育司科长;陈师曾于1914年任教育部编纂处编审员,两人再度相聚,前后同事10余年,而且过从甚密。在两人的密切交往中,鲁迅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陈师曾。 查鲁迅在北京时期的日记,陈师曾是出现最频繁的名字之一。他们往来甚密,互换金石拓本,切磋诗书画印,并且常常一起逛小市,看画贴,交换碑拓,一个月总要聚首那么几次。鲁迅多次请陈师曾刻印,他最喜欢的“俟堂”印章,就是从陈师曾“槐堂”的号名引申而来,并请陈师曾刻成的。此外,“会稽周氏”等印章,鲁迅也视为珍品。在鲁迅收藏的国画中,陈师曾的作品占有较大比例。陈师曾的画以山水花卉最负盛名,鲁迅对山水画从来没感觉,可自小就喜欢花谱,所以陈师曾的花卉特别受他垂青。如1914年12月10日,“陈师曾为作山水四小帧,又允为作花卉也。”1915年2月2日,“午后陈师曾为作冬华四帧持来。”1917年1月26日,“师曾赠自作画一枚。”1921年1月10日,“午后从陈师曾索得画一帧。”集先后所得,鲁迅藏陈师曾国画作品共计9幅。陈师曾向鲁迅赠画,或者鲁迅向陈师曾索画,决非偶然,因为那些作品朴素可爱,全然不同于传统绘画,有一点现代人的情感,非常动人。而且,从小就描了那么多画谱的鲁迅,与这样一位友人长年共处,濡染之下当更具只眼了。 HULING 另外,据徐梵澄《星花旧影》回忆,鲁迅说陈师曾的画“是好的”,其刻图章也“不坏”。鲁迅口中的“是好的”与“不坏”,意义很不平常,因为照鲁迅的说法,像沈尹默的字,像《彷徨》的技术,也只叫做“不坏”而已。所以,鲁迅对陈师曾的画与章,其评价并非口语上的那么“低调”,我们不能仅仅从字面上去作狭义的理解。 陈师曾病逝后,故宫博物院编印《师曾遗墨》10辑,陆续出版时间长达2年,鲁迅逐期购买,直至购齐。1928年2月1日,鲁迅致信李霁野,想找一张陈师曾的花卉笺纸做《朝花夕拾》的封面,后因找不到合适的,才托同乡陶元庆设计,由此可见鲁迅对陈师曾作品印象之深。1932年,鲁迅与郑振铎合编《北平笺谱》,曾选入陈师曾作品多幅,鲁迅在序中高度评价陈师曾在笺谱方面的成就:“义宁陈君师曾入北京,初为镌铜者作墨合,镇纸画稿,俾其雕镂;既成拓墨,雅趣盎然,不久复廓其技于纸笺,才华蓬勃,笔简意饶,且又顾及刻工省其奏刀之困,而诗笺乃开一新境。盖至是而画师梓人,神志暗会,同力合作,遂越前修矣。” HU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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