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傅忠华同为古岭街人,现代的外乡人没听说过古岭街这个地名。古岭街是现在的古市镇大集镇的一部分,是当年的嵌在山坳的一条老街。谁也不知这老街有多么古老,那是一条有着上千年的繁华的街,尽管很少有人保留了古老的古岭街昔日繁华的印记,但历史不会忘记。 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古岭街人说到古岭老街,都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自豪感,那是因为在人们心目中,古岭街是一条文化街,一条人与自然艺术组合的街。我小时家住在老街的巨型,是老街的一小段单面铺子的街,从石块路走上一个坡,就到了正街,当年的国营商场就在这里。往前行,过丁字街口,再往前行,是青石块的街道,到了春节前,桂姓的老师在铺子里卖对联,乡下人再没有钱,也会买一副对联回家装点节日的门户。这街上的人都喜好书法,更喜好读书,读书那时叫做诵书,是动态的文化气息。写字叫练笔,是静态的文化气息。诵书是清晨的景致,朗朗之声多是发自于街后山岭的林间,此时也许日头还未出山,雾气正在街上流过,而几乎在瞬息之间,一轮红日从东天升起,把诵读之声映出金晖之意境,美好了人们心里“读书自有黄金屋”的期愿。而练笔则是另一种情趣,是一种雅性的韵致,写得一手好字,如同大地长着季节性的花,增添一种超乎自然的神韵。在艺术的境界里,练笔就不再叫做写字,而称之为书法。 xiushui.Net 傅忠华很小就迷恋于练字,这是天性的自觉,也许对于许多孩子来说,他的某些爱好或许来自于鼓励,他不是。自然界有一种规律,肥沃的土壤上就会有繁茂的森林,当然得有水,水是大自然的灵气,如同人的智慧。智慧是一个人与另一个的不同,同是练笔,多数人就是写字,只有小部分人是做书法。
我初中只读了一年就失学,后来也没有上大学,就去了农场当农工。以后许多年,东奔西走劳碌谋生,因为自卑,或更现实的原因,基本上不与同学来往。
傅忠华品学兼优,大学毕业后又回到学校当教师,这些在那些年只是耳闻。 HULING 我从无数的改行、跳槽、做临时工、做个体户、再到报社做记者、编辑,始终也没正而八经地从属某一职业,活着非常另类。因此,也很难进入到某一个人际关系圈子。那些年,古市中学有较多的同学联谊会活动,我没有幸运进入,我在学校只上了一年初中,没有继续上高中,而联谊活动都是某届的高中毕业班级组织,即使母校举行校庆活动,也都只邀请历届高中毕业生。记得有一年,我在修水报工作,母校举行较大的校庆活动,邀请名单上没有我,结果,我去了也只是记者的身份。这样,我也很少与曾经的同学叙旧,不去打听他们的情况。 前几年中,我和傅忠华在QQ上联系上了,性格的原因,没有很多话交流。我对他的印象里有一点根深蒂固,以为他就是英语教师。而关于他的书法,颇有耳闻。 年前的某一天,我去了傅忠华家,他家有两个景致,一是他的花园,一是他的书房,我都未及光顾。也是性格不好,不喜欢太多了解私人空间的原因。但见他给同行朋友赠送书法作品,也开口要了一幅。 傅忠华(右) 我不懂绘画,却与画家有交往,修水籍的画家中,冷望高、方电华、冷述修、许甫金、曹国云、冷朝阳等都是我的好友,但我从来不敢评价绘画。两个月前,冷述修在庐山举办个人画展,打算为他写点什么,也是因为不懂画,所以没有写。 xiushui.Net 我有意要与傅忠华谈论绘画,想对他有更多的认识和了解,他没有太多话说。但他不隐瞒自己的人生观,他把绘画视为人生里最开心的工作,因为那是人类与自然的对话,也是艺术通向自然之径。宇宙中最高的艺术境界在大自然,向往大自然是艺术家的最高追求。 从傅忠华的画中,我看到了这样的境界,是静态的自然,那里边上帝赋予了灵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