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发现 泱泱历史变迁,几度春冬几度秋,几度苍落几度愁。 时光追溯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上奉镇山背村。 山背村地处上奉镇西南方向,这是一个有着21.7平方公里,2400多人的村落。该村有一个叫唱湾组的地方,面积不大,只有50户人口、近300人。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季,唱湾组许多村民身上无端地生出许多疖肿。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为了医治疖肿,一些略懂医术的村民不得不到附近的山上采草药进行治疗。 一日大雨过后,村中一位姓王的村民来到一座叫“跑马岭”的山上寻找草药,正待他弯身低头仔细寻找时,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块类似于“箭”状型的石头,这块石头虽然不大,但形状独特,自上而下,由宽而狭渐尖,成弧状。 本文来自修水网 大雨过后,石面光滑有形,棱角分明。 见到此石,王某不禁大惊失色:这不是村中老人常说的“鬼剑”石吗?王某惊恐地环顾四周,雨后山中异常静谧,只有不知名儿的小虫在草丛里欢快地叫着。王某甚是奇怪,接下来,他又在四周寻找到几块“鬼剑”石。 “有人吗?”王某越来越后怕,不禁大声喊道。只有静静的山林在无声的回答。 “有鬼呀,有鬼。”王某吓得大声呼叫,连滚带爬,一口气跑回了村里。 见王某失魂落魄的样子,村民们都围拢上来。王某一边将“鬼剑”石拿给村民看,一边向村民诉说着自己在山中的“遭遇”:正在采草药时,突然阴风怒号,怪叫声阵阵,刹那间“鬼剑”射来,幸亏躲闪及时…… 村中一长者听完王某的讲述后,拿着“鬼剑”石仔细研究一番,断言道:近来村民多有生疖肿者,原来是这“鬼剑”在作怪! 跑马岭上闹鬼,而且有王某亲遇,“鬼剑”为证,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村中议论纷纷,人们谈鬼色变,拒跑马岭于千里之外。 修水网 时光匆匆而过,一晃就是数年。 话说村中有一位略懂文物的退休教师,常常拿着王某带下山的“鬼剑”石研究。在他看来,这绝对不仅仅是“鬼剑”那么简单而荒诞的一件事,这“鬼剑”石分明是人为打造所致,且年代久远,这里面说不定有一个惊人的秘密呢。 于是,这位教师常常独自一人上山考证,特别是夏季大雨过后,他更是收获不小,在山中捡回来的石头不仅有“鬼剑”石,而且还有类似于刀、铲、凿等一样的经过人工磨制的石头。 1960年前后,这位教师拿着他从跑马岭上拾到的那些石头“宝贝”,到当时的县文物保护单位进行鉴定,没有结果。他不放弃,又自费拿着这些“宝贝”到省文物保护单位进行鉴定。 也许,这注定是一个载入史册的重要日子。虽然姗姗来迟,却终究要粉墨登场。 就在这位教师回家静候消息的时候,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经过对文物进行考证,有了重大发现。 1961年,跑马岭上的那些“宝贝”终于有了下文。时任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的彭适凡亲自带队,省文化管理委员会考古鉴定工作组和省考古研究所考古队先后对山背村文化遗址群发掘考察鉴定。经过长达数年时间的考古发掘,在山背村20余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发现跑马岭、杨家坪、养鸭厂等遗址43处,分布在山背村周围东西长5公里、南北宽4公里、间距50米至200米的范围内,面积达20平方公里。 本文来自修水网 文物堆积保存较好,包含物丰富,出土的石器有锛、斧、镞、铲、凿、网坠、镰、球、蛋、励石等。出土的陶器有鼎、规鬲、豆、壶、罐、簋等。这些文物系公元前28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遗存,距今5000年左右。 山背文化考古的重大发现,这不亚于一次核爆炸,引起巨大反响。出土的石器、陶器,其年代之久远、包含物之丰富、保存之完好、分布范围之广泛,惊呆了中国考古界,惊艳了长江中下游和鄱阳湖地区。 山背村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日日与他们相伴的山头,竟然藏着天大的秘密。5000年前,原来这里还是一个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村落,村民们以石器为工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指不定这其中就有自己的祖先呢。 曲折的发展历程 按理说,从山背文化完成第一次发掘的1963年以后,她就要以华丽的姿态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向人们述说着那5000年的历史,那鲜为人知的原始部落生活。 然而,从山背文化第一次发掘完毕的1963年以后,她的脚步就停在那一刹那间,这一停,就是十五年。直到1978年才正式走进人们的视野。 “用一句时髦的话讲,她就是生不逢时。”谈起这寂寥的十五年时光,曾任九江市博物馆馆长的汪建策直言。在这以后的几年时间,中国历史上上演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人们忙着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山背文化从一发掘开始就走向低迷、寂寥的时光。 内容来自xiushui.Net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背文化”遗址也逐渐被人忘却,除了少数的考古学家慕名而来之外,很少有人再关注“山背文化”,就连地方百姓脑海中也只有“跑马岭”这个概念。 然而,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人的意志而忘记了转动,该来的总要到来。 时光转到了1978年,山背文化遗址再一次提上议事日程,走进人们视野。1978年,中国科学院通过对山背文化再一次挖掘考察,正式把长江中下游和鄱阳湖地区一种以石锛和红砂陶为主要特征的文化遗存命名为“山背文化”,并把山背文化与石峡文化、昙石山文化并列为中国东南地区三种代表性的新石器晚期文化。1984年山背文化遗址被列为江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从此,山背文化再一次走进人们的视野。只不过是这一次她已是精心打扮,容光焕发起来了。 据考古学家多年研究,“山背文化”就其族属来讲,它是三苗部落的文化遗存。我国著名考古学家俞伟超教授认为:“在洞庭、鄱阳之间,北抵伏牛山麓、南达江西修水一带的屈家岭文化为中心的三大阶段的原始文化为三苗遗存”。三苗部落是以种植水稻为主,以采集和渔猎业为辅的经济活动;同时,可以纺纱织布制作衣服,建房造屋,改善居住条件,他们采用的木骨泥结构的住房,用木棍、泥土和稻草杆作成“三合一”的墙,顶上盖草或树皮,这种房子冬暖夏凉,比潮湿的山洞温暖得多。 HULING 时光转到了2006年,山背文化再一次浓墨重彩地出现在大众面前。 时年,武吉高速公路上奉镇山背村路段在进行地表清理时,发现有大量的新石器时期晚期文物。时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凌成兴亲临现场,为了保护文物,凌成兴要求改线。 与此同时,省考古研究所副所长徐长青和省内各市、县博物馆的35名文物专家组成的考古队对武吉高速公路途经处遗址进行抢救性发掘,仅山背村大坪山、月光脑和狮脑山三处遗址,共出土了石器、陶器、玉器近2600余件,文物年代从新石器时期晚期一直延续到春秋战国时期,并发现少量商、汉代墓葬遗址,再次揭开了山背文化遗址的神秘面纱。 亟待保护的文化遗址 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甚至是每一个地方,都有其不同的文化符号。山背文化符号厚重而卓越,她不仅属于修水的,也属于九江的、江西的、长江中下游流域的,更是中华民族灿烂文化历史中不可缺失的一朵奇葩。 “‘山背文化’就是一朵花,她定会花开当时,争奇斗艳。目前,上奉镇的许许多多工作都是围绕这朵花开而作准备。”12月9日,我来到上奉镇山背村采访,镇党委书记罗伟民说。 HULING 我与罗伟民、常务副镇长瞿义文、镇文化站站长王红平、镇退休教师胡辉一道,再一次走进山背文化最早发掘地——跑马岭采访,这里已被一片浓密的森林所遮盖,这是一座看上去并不高的小山,小山的下面是农田、房屋。 我知道,远处是风景,近处是人生。 沿着小山的四周行走,我听着他们介绍当年挖掘现场的情况。眼前仿佛看到了一群群衣着简陋,蓬头垢面,手拿石器的男女,他们或在田间劳作、或在碾压稻谷、或在抓捕鱼儿、或在追逐一头野兽,或悠闲地在阳光下小憩……简陋的房屋里,还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 我想,这就是生活在距今5000年左右的人类,他们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更谈不上看过汽车、火车、飞机,玩过电视、电脑、手机;我想,如果人世间即便真的有什么灵魂,这过去了长长的5000年,恐怕这灵魂早已游离到浩渺的太空了,还记得来路?! 所以,我想,5000年前了,真的是没有人知道今天我们来看他们。但他们留下的一件件物品分明告诉我:这里曾经的繁华、曾经的热闹、曾经的一个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上奉镇是一个盆地地形,有15万亩集中连片的稻田,有14万亩森林。千百年来,这里就是富甲一方的宝地。5000年前,我们的祖先选择这里安家立业也不就足为奇了。”罗伟民说。 xiushui.Net 为了保护和开发山背文化,近年来,上奉镇提出申报修建山背文化遗址公园项目,正在计划恢复1961年跑马岭挖掘现场。从集镇方向修建一条长4.8公里、宽7-9米的水泥路;围绕着1平方公里核心区,已完成接待中心15亩土地征收,完成3.5公里环形路的基础建设,完成200亩荷花种植土地流转。围绕这个项目,做好红、绿、特三篇文章。大革命时期,上奉境麻洞村是修、铜、宜、奉四县苏维埃政府驻地,该镇梅岭与杨家坪自然保护区紧密相连,绿色生态旅游资源丰富,目前,投资1.5亿元的江西景盛农业开发公司基地正在加紧建设,已初具规模;淳朴的上奉村民、多情的地域民俗和美味的米酒、板鸭、糍粑将是对旅游产业的巨大丰富和补充。 罗伟民信心满怀地说,前不久,市文广新局局长、书记在县领导的陪同下,先后两次到山背文化遗址核心区考察,表示将尽快落实核心区遗址界桩,争取在“十三五”期间,将山背文化遗址省级文化保护单位升格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山背文化是历史的教科书,更是文化的活样本。是前人留下的宝贵财富,是人类的历史文化遗产,它传承着中华民族久远的历史,是中华民族从愚昧走向进步的见证。她所展现出来的重要的文化、历史、教育和社会价值应该被人们所认知,我们有责任、有义务担起守望精神家园,传承华夏文明之责。 内容来自xiushui.Net
我们一定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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