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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石坳工作的时光

来源:修水网 作者:丁洪阶 人气: 发布时间:2024-08-15
  回首八十年代,
  一个朝气蓬勃的时代。
  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神州,
  那首《血染的风采》唱出了时代的心声。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乡政府工作和生活于我而言,遥远而温暖。                                   
  我于1985年师范毕业后,本应教书育人,那时,乡政府有编缺人,县委组织部到师范选人,师三快毕业时只要个人申请,基本都能改行到行政上工作。9月上旬,县里通知到组织部开介绍信,然后到当时的渣津区工委报到,走到区公所办公室后,区分管组织工作的领导说我被分配在石坳乡政府上班。就这样,坐个大拖拉机赶到石坳乡工作。印象中那时的石坳乡民风淳朴、百姓善良、社会和谐。从师范毕业来到乡政府上班,当时心情一时难以平静。
  乡政府位于石坳中街,说是街,其实只有不到1000米长。院内前面有一栋50年代建造的土筑二层瓦房,一楼进门左手为乡办公室和财政所,总共楼上楼下共有22间房,其余为乡干部住房,每间约十来个平方,乡里安排我住在二楼。进到房间吓了我一大跳,靠外墙已裂开近1Cm缝,设施条件十分的简陋,除了有照明电外,没有其他设施。进到院内有一栋二层砖混结构的平顶房,一楼二楼2间大房分别为大会议室和班子会议室。其余房间大部分为乡班子成员住房。大门正门是一间独立的乡广播站及电话总机房。院内砌有一个小花坛,一口吊井,一个厨房和一间约20个平方的筒易餐厅。砖混结构房后为旱厕卫生间和简易浴室。
  乡书记黄建华是六十年代小斗岭共大毕业生,微胖偏矮,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有一对剑眉,透出男性的阳刚和英豪之气。乡长张丙高是个高个子,人也长得特别精神。乡政府是两个牌子,一套人马,班子成员有书记、乡长、副书记、2个分管工作的副乡长、1个武装部长,一般人员编制有人武、组织、宣传、司法、公安、民政、土地、教育、计生、妇联、团委等专干,“两办”文书、2个合同干部和几个集体干部 。那时的一般干部跟现在不同,明显比班子成员人数上要多 。依照常规,县委、县政府有什么部、什么局,工作下来就有对应的业务人员衔接。我分工负责民政和团委工作,两年后,搞了个乡武装部副部长。正所谓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 xiushui.Net
  清晰记得,隔一两天吃过晚饭后,大家便被召集到一楼会议室,上边有什么指示和精神,书记在会上做了传达后,乡长便会结合当前工作,将具体的工作任务划分落实到片、到人。有时书记在会上也讲讲国内外的形势和大事,再由副书记组织大家进行讨论。
  乡政府工作千头万绪,繁杂细碎,一旦上面的粮油征购、农林特产税征收、计划生育、宅基地清理、人口普查等任务下来了,工作开展起来往往是暴风骤雨式的。这时乡广播站播报开始了,各村的大喇叭也就随着没日没夜地响了起来。
  按照惯例,每项工作开展前,乡里先要召开乡村二级干部会。会上,先是由书记作工作报告和动员讲话,接着是乡长对整个工作开展情况做出具体部署安排,然后是各项工作走在全乡前头的村书记或村长介绍经验,像大赛前的运动员一样做表态发言。整个工作结束后,要开总结评比表彰会,赏罚分明。  
  即便乡里财政再困难,用钱再吃紧,会前、会后也要举行两次大的聚餐活动。主要领导说,这叫“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可当作是战前的“厉兵秣马”。
  乡政府实行的是领导包片、干部包村责任制,每片分包二三个村(当时全乡有余源、黄源、夏源、徐塅、花门、太平岭、青源、石坳、水门、李源等10个村)。我所在片的片长是一副乡长熊北达,品行好,人也耿直,富有工作经验,从他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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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镇工作是党和政府的末梢神经,是联系党群关系的桥梁与纽带,很多社会矛盾的激化,都是由下边引起。农村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并不乏能人,也许你驻村所见到的那位衣冠不整的长者,他便是具备某一方面特长的神仙。人类在文明的道路上不断地向前发展,历史的航船在浪花簇拥中前行,只有农村工作做好了,稳定了,国家才会长治久安,繁荣昌盛。
  在我的记忆里,在乡机关食堂吃饭,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记得那时国家干部每人每月供应大米28斤,肉、食品等商品都是凭票供应。由于刚参加工作工资比较低,我平时的生活十分节俭,每个星期只能吃两三次肉。每到三餐时刻,多数机关干部齐聚食堂,说笑着开始自己的填肚工作。那时候机关干部的早餐,除了靠近机关居住的同事外,基本都在食堂就餐。食堂的早餐特别简单,常年几乎不变:稀饭加馒头。有时候食堂的张师傅(以后是熊师傅)也会到集镇上去买些油条、包子给我们改善一下伙食,调节一下胃口。乡财政所所长胡旱泉,常常左手端着稀饭碗,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夹着馒头,无名指和小指夹着筷子在我对面坐下,共同享受这幸福美好的早餐,淳淳的油脂香和扑面而来的酸菜味,绝对是一种美妙的味觉体验。晚饭时,一天辛劳下来的老徐会买上只有不到2元的白酒,一人自酌。我不爱喝酒,但白酒的香味还是有吸引力的,所以偶尔凑上去喝上一小杯,遇到食堂烧上可口的小炒或红烧肉一类的菜,其他一些同志也会来上两口。刘委员买来的一斤白酒,半小时不到就一扫而光。有时候我也会买一瓶2元多的三花酒,晚上喊上刘永红、万小兵或胡旱泉和其他几位同志小酌一杯,你说我笑其乐融融。饭后,大家各自点上一支烟,就今天或近期工作议论几句,我从中也了解到基层真实的人和事,这对安排下一步的工作,甚至对关键问题的决策都会起到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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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乡干部物质生活十分贫乏,人们大都穿着灰黑蓝颜色的素布衣服,乡村几乎见不到大红大绿的颜色,女同志穿条白色的连衣裙,男同志穿双三节头皮鞋已经是相当时髦和奢侈的了。虽然在物质上并不富裕,但精神劲头很足,人人脸上挂着微笑,浑身充满了活力。记得我是刚到石坳乡上班不久,父亲帮我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我简直把车子当成了宝贝,怕日常磨损折旧,就在横梁上缠胶带,座子上带护套,每次下村回来,不管多累先要骑到水井边把自行车擦洗一遍。我的月工资是52元,买自行车花了我半年的工资。买自行车不是用来消遣的,是为了下村方便。那时候,通村的大路都加宽了,有的铺了砂石,往往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我每天骑着车子进村入户,主要工作有农业技术推广、产业结构调整、计划生育、扶贫开发、畜禽改良、疾病防治、封山育林、造林绿化、果园管理、防汛抗旱、梯田建设等,走村串户辛苦不说,遇到思想工作不通的村民,任凭你政策宣传讲得条条是道,愣是不交,说话难听,有可能气得你吐血。
  忘不了我第一次单独下村的情景。一路上,我骑着自行车,心里像打鼓似的。进村后我先去了书记家,书记人有事出了门,于是便去找了村长,村长老婆告诉我,他人正在河边上叫人铲除渠边杂草、拾掇路面呢。在地顶头的毛渠边上我见到了村长,经过一番简单寒暄后,我便将头天晚上会议的工作安排,分甲乙丙丁向村长做了传达。听完我的话,村长面无表情地用两束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半天才从鼻孔里哼出两个字问:完了?我答:完了。他便说:知道了,你走吧!   内容来自xiushui.Net
  我一下子就怔怔地愣在那里,而他当我不存在似的,又去忙他的事了。
  回到乡里,我便将下村的情况,认认真真、前前后后向张乡长做了汇报。没想到他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丁,你当这是给小学生上课吗?然后转过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万事开头难吗,长个心眼,勤学学,多看看,再跟着老同志溜溜,下乡时间长了,我相信你就会慢慢明白的。
  我驻村的时候,吃饭主要安排在村干部家,村干部按餐记账,年终收提留时用稻谷抵。打突击收公粮或搞计划生育等,则主要吃的是派饭,村组干部总是陪着我。那时候,群众生活很艰难,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每顿饭群众都想方设法多做几个菜,把我们当客人招待,尤其是酒是必须要喝的!印象中太平岭村的黄良安书记很能喝酒,每顿饭总是把我喝得酩酊大醉,而他却无事一般,还总是嚷着: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要多练着啊!                                      
  正因为我是从正规中师毕业的,报到后,有时办公室忙不过来时,要我帮忙写点文字材料。不过当时文字上的材料要求不严,汇报材料也不多,就算区上或县里开会,也很少要求书记乡长书面发言,乡里开会,书记乡长随性发挥。记得当时一位乡领导讲话喜欢循环用“来讲"两个字,私下人们叫他来讲乡长。虽然文字材料不多,但每年的党代会、人代会都需要手写一二十页的报告,领导逐字逐句审核后,再拿到乡办公室刻钢板。那时乡办公室仅有文书、出纳2人,乡干部之间喜欢取绰号,文书张,因办事琐碎显得有点拖沓,于是不知谁称他“蝈究"。出纳匡,因一件小事引起,别人背后便称他为“狗肚里”,气得老匡举手要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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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8年石坳乡第一个“万元户"诞生。太平岭村做黄金生意的巢某,被人称为“巢百万”,随后,余源村、花门村、石坳村先后有了万元户,“万元户"被当作引领社会价值取向的风向标,成为人们从温饱线下走向富裕生活的普遍追求。
  在那个年代,乡镇的中心工作除了发展经济外,还要完成一些上级下达的工作任务,群众将它概括为“一定(粮油定购)三上交”(乡统筹、村提留和农业税),外加计划生育和水利建设。这些都是当时乡镇工作中刚性的工作任务。每到夏秋两季上交粮食定购任务和冬春水利冬修时,乡镇机关干部都要全力以赴,协力同心,深入一线,指挥并参加战斗。这些工作都是艰巨任务,我们深入农户,做细致扎实的工作,没有半点怨言,尽最大努力去完成任务。每到这样的时候,乡机关白天很少见到干部的身影。
  但是一到晚上,乡机关各个办公室却是灯火通明,十分热闹。忙碌了一天的机关干部有的看报纸,有的看电视,有的下象棋,有的借着办公室透出的亮光在井边洗衣服或洗澡,有的喜欢到热情好客的乡干部樊艳红或樊孝禄家喝茶聊天,有的村干部踏着月色星光来向乡领导反映情况,还有的在相互交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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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季的时候,晚饭后去马路上散步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从乡政府出门经过小学、供销社到粮站约1公里长,路边零星的柳树、柏树给乡村增添了宁静而素雅的气氛。粮站对面有一户农户砌了三层楼房,办了一个旅社,显得一枝独秀。我常常喜欢爬到房顶,俯瞰全乡。傍晚时分的石坳在眼帘下,乡机关处于一片葱茏之中,乡机关门前的一条小溪,加上溪边的几棵小树和来回忙碌的人影,很像一幅水墨画;抬眼远眺,那一个个错落有致的村庄,炊烟袅袅,晚霞落日,挂在天际;一条条泥土路,像灰白的游龙,蜿蜒在乡机关周围;在道路两旁,星星点点的两三层农家小楼尤其引人注目,那是改革开放以来,农民辛勤劳动、节衣缩食,用汗水垒起来的“将军楼”,虽然不够豪华富丽,却也是当时农民们在小康路上迈出的可喜脚步、结出的幸福果实。
  离开石坳乡已经三十多年了,过往的旧时情景,昔日的同事情谊,虽然已很遥远,却仍常常在我的脑海中闪烁,尤其是那些曾经朝夕相处、在一起工作和生活过的乡机关干部。他们中许多人的身影还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依然还那么亲切、那么生动……  
  如果说,这些年我能够做一些工作,真的得力于那几年的历练,是这几年给了我吃苦耐劳的坚韧,给了我面对挫折的勇气,给了我与群众交朋友的初心,给了我工作的基本技能。   一晃,人生即将步入花甲。然而,青春岁月里的往事却像电视剧片段在脑海里滚动显现,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历久弥新,始终让我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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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早已成为尘封的记忆,无法再回到过去,但那些岁月里的美好时光永远铭记在心,成为一个个永不磨灭的故事。过去的往事只能在回忆中品味,回味那些永远回不去的曾经。虽然时光流逝,但那些岁月中留下的美好却让我不断眷恋,也让我们懂得了岁月的珍贵和生命的可贵。
如今,我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科技也日新月异,但我们也渐渐远离了那些简朴而又真挚的时光。愿我们在追逐梦想的同时也能停下脚步回望过去,品味那些珍贵的回忆,让曾经的时光在心底永远绽放光彩。                   
责任编辑:丁洪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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