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四川新闻网-成都商报 昨日,本报对医托群落与专职巡逻队之间的“暗战”进行了报道,那么这些医托部落如何寻找到了各自的灰色生存空间?从事着这样一种行当的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生存状态、管理机制、骗人招术?如果说他们赚到了钱,那么,什么原因让他们暴富?记者通过特殊渠道贴身采访,一个庞大的灰色群落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 HULING 连哄带骗 → 月收入上万 老李说,医托的“托”字是这行业的最好注解:当“托儿”把病人从大医院骗到小医院、诊所。利益分配比例高得惊人:除成本外,赚的钱医托直接分一半!“成本?1800元的药可能只值300元!”他掐指算道:“除开成本,医托可以分750元!”“有人一次就让病人掏了7000多,直接分了3000元!”他称,虽然不是每天都能骗到人,但一般干医托差的一月少说也能挣四五千元,多则一两万,那些已经做大,率领手下的早就有房有车,他们能赚多少就不好说了。 “这一行组织很严密。”老李说,医托们还有内部“暗语”,比如:药叫汉货,钱叫栏头,警察叫窟子,下雨叫摆钉,走人叫挤地,退钱叫倒钉,1叫流,2叫月,3叫汪,4叫泽……“警察来了,就说‘窟子,挤地!’旁人不晓得,但医托马上就会闪。” 昧心暴富 → 生活混乱 “除了骗钱就是赌钱。”老李说,大多数医托的生活是混乱的。医托,一般每天早上5时过就要到大医院寻找目标———那时候已有求医心切的前往医院了,如有合适目标(一般是从外地农村赶来的病人)就赶紧上前搭话,或假称认识,或说是亲戚老乡,说认识好医生,“总之让人跟你走就行。”而一旦成功带人(近则坐三轮,远则打车),并在途中继续套问病情,然后发短信给勾结的医生。一到诊所,医生三下五除二就把病情说得让病人服服帖帖,于是病人佩服赶紧掏钱…… 修水网 老李说,一般医托没事就聚在一起赌博,“有时一下午输赢几千上万———输了也不怕,第二天‘努点力’就能挣回来……” “好多都是卖猪卖牛甚至卖粮食才凑够几千元来看病的,是救命钱啊。”他说:“但是,这么大的利益,难得有人愿意退出。” 典型人物:韩三 老李说,在这行中,曾有个绰号“韩三”的,10多年前就进入医托行业,而后迅速把亲戚朋友老乡带进来。“大奔头”就曾是“韩三”的手下,入行七八年的“大奔头”后又自立门户,也有10来个手下。而按“规矩”:手下在每次得手后的获利,还要提20%“管理费”给上头。 老李说,“韩三”从医托行业成功聚敛钱财,大约干了8年后,他摇身成为一家洗脚房老板。而“大奔头”也在1年多前在武侯祠附近买了套100多平方米的房子,开起了夏利车,现在只偶尔到大医院“督促”手下“做业务”。就在去年,一个做了5年医托的西充男子也退出回老家开起了一家不小的服装店…… “白领”— 号贩子 利用“天时地利”兼职卖号 兴起时间:3年前 人员组成:干杂店、餐馆老板和小工、三轮车夫、护工 固定收入:月平均3000元 做小生意 → 兼职卖号 修水网 www.xiushui.Net 在医院周围靠倒号为生的号托,白天是干杂店老板、餐馆老板和小工、三轮车夫、医院职业陪伴和护工。3年前,到医院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当专家和病人出现供求矛盾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这一“商机”,靠收取高于挂号单本身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劳务费”谋取暴利,形成了一个20人左右的利益小团体。 最高的时候一张10元的名老专家号被号贩子炒到150元。现在号贩子挂一般的专家号收30元,教授号收50元和名老专家收80元(含挂号费)。 挂号10元 → 号贩子卖号80元 11月27日下午4时,川大华西医院门诊门口,三四个男子念叨着,“挂号,帮忙挂号。”“风湿免疫科黄雨梅教授的号多少钱?”记者选了一个最紧俏的专家的号。 “劳务费加挂号费一共80元。”该男子说。一张仅10元钱的名老专家号被号贩子瞬间加价翻了8倍。 凌晨2时,保安打开大门,几十个人一窝蜂冲了进来,有些号贩子到一楼门诊大厅,有些人跑到二楼名老专家诊断室,还有的到楼上,各个挂号窗口被“分兵把守”。 典型人物:“跛子” “跛子”和他的弟弟和母亲3个人干倒号营生已经两年多了。以前“跛子”拉三轮车,只是利用业余时间倒号,后来他发现这份兼职比蹬三轮车收入高多了,每个月平均收入3000多元,于是当起了全职号贩子。一般号贩子每月起码都有上千元的收入。而“跛子”的母亲除了倒号,还在医院附近拉三轮车。 HULING “蓝领”— 药托 不想当民工 改当药托 兴起时间:四五年前“特效药”开始出现 人员组成:来蓉打工者 固定收入:500~1500元/月 散发传单 → 躲避警察 11月22日上午,在打“托”巡逻队巡逻时,一名正在督促手下发放“特效药”违规广告单的“经理”被挡了个。他姓张,33岁,乐至县人。他说,他和他的“队伍”受雇于那些“特效药”药商。而“药托”则诞生于四五年前市面上开始出现“特效药”后。作为督促发单者的“经理”,都是有经验善组织者,所以薪水相对较高,每月一般1000到1500元,而“经理”手下的站街发单者则每月一般是500元。“药托”一般是来蓉的打工者。 法律空白 → 有恃无恐 “你说我骗人我也承认。”张某说,那些违规广告上常见的“攻克”类字眼,在他看来是不可信的:如果真的已经攻克了癌症,那恐怕也用不着采用这样的方法了。 “为啥子要干?为钱!”他说:“现在让我去做民工,我吃不了那苦,受不了那脏。再说,没有相关法规,就算被抓也处理不重,最多教育一番。” 典型人物:张经理 张“经理”已在成都已做了1年多了药托。他以前曾在资阳某工厂当过几年工人,到成都后做了3年民工。 “诱惑太大了!”张说,两年前,一个朋友到工地上找他,“他一双皮鞋就值好几百!我二话没说就跟他走了。”从此,他成了大街上发“特效药”广告单者中的一员。半年多以后,他组织了自己的队伍:“到九眼桥一抓一大把,给他们说活路轻松又能每月拿钱,马上就跟你走。”于是,有6个手下的张某成功地成了“经理”。 内容来自xiushui.Net 医托群落:自知机会不多,想再大捞一笔 “社会对我们这种群的关注越来越多了,绝对不是好事。”在记者采访中,医托群落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肯定国家会出台专门针对我们的行之有效的打击措施。”一位自诩颇有远见的医托曾某说:这样的好日子不会再有多少了……但在相关打击办法出台之前,医托们依然活动猖獗。部分医托说:“既然做不长了,为啥不抓紧机会挣钱?!” 医托群落,这个像毒瘤一样滋生附着在大医院周边,当医托群落中部分所采用的方法甚至已经走上正规注册的道路有效的打击办法将从何而来?敬请关注本报明日报道。 本报记者 宋晓松 刘瑶 实习记者 张玮 xiushui.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