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五,在下班回家路上,我买了十斤菊花,准备腌菊花。
我一边掰菊花蒂,一边思绪早已飞到白岭镇中学去了。那时,我在那儿教书,在学校里分到了房子,一家人都住进去了。 天气晴朗的周末,一些同事总是到学校后面的山窝里施肥浇水种菜。食堂的熊师傅知道我也想要有块菜地后,有一次,他带我到山窝里,指着一块荒地说这块地两年没人种了,你可以开垦出来。 我听后喜出望外,利用周末把地翻了一遍,把冬茅根清理干净,又从养鸡场拖来几袋鸡粪,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农夫生活”。春天的苋菜,夏天的辣椒、茄子、豆角,秋冬天的白菜、萝卜,都在餐桌上出现,家里买素菜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荒地越开越多,妻子建议栽些菊花。那年清明节,奶奶叫我带些菊花秧回白岭,说她家的菊花不仅花大,而且一年还可以摘三四次。等菊花栽好后,有几个月都不用管它们。 果真如此,到了九月底,满地的菊花慢慢地盛开,终于长满了枝头,密密麻麻的。我便提着篮子去摘菊花。一手扶着菊花杆,一手摘菊花。摘累了,便站起来伸直腰往远处望望。 本文来自修水网 彼时夕阳西下,飞鸟结伴而归。远处是蓝天白云下的黄龙山,我脑子里不由想起了东晋陶渊明的《饮酒(其五)》诗句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宋代的周敦颐在《爱莲说》中说:“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 人们称赞陶渊明为“田园诗人,向往他的隐逸生活。其实不然,鲁迅在《魏晋风度及药与酒的关系》中说:陶渊明的态度是随便饮酒,乞食,高兴的时候就谈论和作文章,无忧无怨。他非常之穷,而心里很平静。 这正如陶渊明自己在《五柳先生传》所说的“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不为贫贱而忧愁,不热衷于发财做官。)我的老师凌左义教授不也是声称最喜欢的生活是“手执五弦、目送飞鸿” 么? 我倒是觉得陶渊明这种崇尚自然、心静平和、率性而为、知足常乐的心境更值得我们学习。 2010年我们一批同事一起去了江苏、浙江游玩,见识了杭白菊,但最让我惊奇的是桐乡的胎菊。那个干透了的含苞待放的菊葆,四五个便可以泡一杯,清香扑鼻,回味无穷。 回家后,我也晒过一次菊葆、干菊花。但晒出来的菊花黄里带着黑,又容易上霉,味道差远了,简直是浪费。后来我明白人家是用烘干机的。
(黄龙山)
掰十斤菊花蒂花了我五六个小时,腰也酸了,屁股也疼了。当年在白岭时,都是利用课外时间掰菊花的,学生们见后,往往都来帮忙,呼拉拉地一下子就掰完了。 xiushui.Net 真的怀念起白岭中学那段时光来。一年四季种菜,到了秋天采菊花、掰菊花,日子过得单纯而又美好。不知我的那些学生现在过得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