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山拥翠碧水扬波此处诗魂称鼻祖,左史垂名右军揽胜先生笔法耀千秋。”冬阳融融、山风徐徐的日子,我来到江西省修水县杭口镇双井村,这是北宋著名书法家、诗人、盛极一时的“江西诗派”开山之祖黄庭坚的故里。踏进黄庭坚墓园拜谒,门前的一副黄氏后裔撰写的对联跃入我的眼帘,分外庄重肃穆。
多少年,十里秀水的松涛竹韵为他吟唱;
多少回,明月湾的碧波荡漾为他洗去一身征尘;
多少次,双井的甘泉为他滋润传世的诗文、翰墨流香;
多少回,古茶园的清香让他魂牵梦萦回故乡。
多少次,山间古道上空的风月照亮了他毫端蕴秀的华章。
大山深处的黄庭坚墓坐北朝南,背倚气象万千、层峦叠翠的杭山,面向风生水起、田园风光的十里秀水。故乡的清风明月、田垅村舍、山川风物陪伴着一代大文豪的忠魂在此安息,与天地精神共往来。近年来,海内外掀起了一波又一波黄庭坚学术研究的高潮。他的书法精品为海内外收藏界、文化界所青睐,他的文章诗词成为许多博士论文的选题,他的“江西诗派”风格至今魅力无限,他的书法艺术让后人惊叹不如,他的故园情怀让父老乡亲感怀追忆,他的声名远播让古老神奇的幕阜山享誉海内外。黄庭坚(公元1045—1105年),字鲁直,号涪翁、山谷道人、黔安居士、八桂老人,江西修水(宋朝时称分宁)县双井人。北宋治平四年(公元1067年)进士,历任国子监教授、泰和县令、(神宗实录)检讨官、著作佐郎等职,因受人暗陷,多次遭贬,于崇宁四年(公元1105年)卒于宜州(治今广西宜山县)贬所。南宋绍兴初年(1131年),高宗追赠其直龙图阁学士,加太师,谥号文节,以抚慰英灵。黄庭坚早年因文章诗词受知于苏轼,得其真传,与晃补之、秦观等并称“苏门四学士”;后与苏轼齐名,又有“苏黄”之称。他的书法自成一家,尤擅长行、草书,字体中宫敛结、长笔四展,笔画变化不受羁束,与苏东坡、米芾、蔡襄齐名,号称“宋四家”。近日,他的书法精品《砥柱铭》卷以3.9亿元落槌,加上12%的佣金,总成交价达4.368亿元,由此,中国艺术品拍卖成交价的世界纪录首次在国内诞生。他的诗以杜甫为宗,讲究修辞造句,风格奇崛,为“江西诗派”开创者。他的代表作《登快阁》,是他任泰和知县时、元丰五年(1082年)创作,诗云:
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
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
此后,吸引了许多名流雅士纷纷唱合,历经宋、元、朝、隋诸代不绝,成为中国文学史上一大美谈。
墓园深深,往事沉沉。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我绕墓园一周凭吊。据《宋史•黄庭坚本传》记载:“大观三年(1109年),苏仙固、蒋纬护柩归葬双井祖茔之西”。其墓自宋以来多次修缮,1959年被列为江西省文物保护单位。1982年,由江西省政府拨专款全面维修。复修后的陵墓高1.93米,直径2.76米,墓前立有四柱三碑,中碑竖刻有“宋谥黄文节公之墓”,墓前有一碑刻式屏风,中间为黄庭坚自题小像,两侧为“看黄庭有味,笑白发无颜”的对联,让前来瞻仰的人们细细缅怀。
家乡人民为有黄庭坚这样的名人而无比骄傲。你看,黄庭坚在山腰处手书的摩崖石刻“双井”二字,情凝笔端。再看,钓鱼台是他少时垂钓的地方,台下崖壁上曾刻有他留下的“钓矶”二字,字字千钧。这里,还留下了“打开钓鱼台,船装衣帽来”的动人传说。还有那明月湾和十里秀水,在深情地伴着故人魂兮归来。
如今,由原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题写馆名的黄庭坚纪念馆,屹立在有“七百里修江第一山”的县城南山崖,他的手书石刻长廊成为一大景观,其石刻碑林被列为省级文保单位,也寄托了家乡人民对先生的一片深情和思念。你看,黄庭坚撰并书的《南山顺济龙王庙碑》,既具有他的书法艺术特点,更是他的得意之作。
诗书传家、文脉永盛的双井村,历朝历代出了72名进士。
站在双井村的高峰书院前,“溯书院渊源袭宋学一脉山谷无悔百余孺子证禅心,观高峰仰止枕明月千秋钓台依旧四八进士成彪炳”,两柱题联韵味悠长。
这里,还留下了黄庭坚的嫁女诗:“有妷财相见,何谌举别觞;共期同奋发,更勉至轩昂;接物宜从厚,修身贵有常;翁翁尤念汝,早去到亲旁。”殷殷之情,跃然纸上;一腔嫁女情,心系明月湾。
“凌云一笑见桃花,三十年来始到家。从此春风春雨后,乱随流水到天涯。”当年,黄庭坚在《题王居士所藏王友画桃杏花》,寄托了他的乡思、乡愁、乡情、乡恋、乡音……
“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转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他的《清平乐》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千古传唱。
让黄庭坚先生九泉之下得以告慰的是:如今,家乡人又秉承山谷遗风,迈开了修缮古道、古迹发展旅游业,壮大生态茶业的新步子,从而造福桑梓,迎接中外宾朋四方来,让山谷故里焕发新的风采。
通联:江西九江日报社 潘 浔 (作者系江西省九江市政府信息化工作办公室副主任 ,党组成员.九江市十佳记者,九江市优秀政协委员.中国九江网主任记者。邮偏:332000,电话;0792_8827778。潘 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