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我就去了东莞市旗锋路口鑫泰贸易公司面试,我把那些在学校拿的大大小小一大沓本本摆了出来,然后就是一番闲聊以及谈抱负什么的。最后那个中年男的说,你的条件不错,非常适合我们的要求,但是要交90块钱办理暂住证。我说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中年男说那你先随便交点,把名额保留在这里,我想也是,最后我就交了20块钱给那个前面的小姐。我出来公司后给韩丽华挂了个电话,告诉她这里的情况,是不是骗人的。韩讲说应该不会,因为暂住证她们进厂的时候也要交的,而且好像是100多。中午我在周围转了一圈,并到打算到农行去取钱,到了农行才知道存折是不能够取钱的。下午,我留下7.5块钱又交了60块钱。并表态明天一定交齐。
晚上我回来,又把招聘广告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写着应届毕业生优先,我于是怀疑了,我又问了韩丽华以及张华娇,她们说应该不会有假。但我心里总是放不下,我同韩商量,要不明天你去面试看一下,你说身份证没有以及电脑都不会,而且说自己初中毕业看能不能录取。
碰好第二天是礼拜六,我同韩去了鑫泰公司。她先上去,我就在楼下等。没多久,我发现楼上的那个工作人员下来了,我于是就故意装做打电话。但还是被他叫住了,问为什么不上去,我说我还没有复印身份证。他告诉我下去一点点就有了,于是我下去一圈就回来了,他还在楼下等我。我就这样被他带上去了,我在扶梯上问他是那里人,他讲以后我就会知道的。上去以后,我被带到了与第一次不一样的办公室,我知道韩在那里面试。于是我路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故意大声讲话,想叫她先走。还没有坐多久,中年男就叫我把复印件交给他,我交了以后这个中年男叫我交齐钱,并告知我还要交270块钱的保险费,试用期过了后公司报销,并说在东莞保险费是规定要交的。我说我的朋友还没有到,钱在他那里,我现在下去等他,他们问我朋友有手机没有,我说有的。我就逃也似的跑了。下来五六分钟韩丽华才下来,我怕门卫搞鬼,我就没有出声的先走了,韩丽华紧随跟过来。大概走了100多米我才停下来问她的情况,她说她也被录用了。于是我下结论是骗人的,就在东莞转了一圈回去了。
接下来,韩丽华买了辆自行车给我去找工作。在东莞我跑了常平、大朗、石龙、僚步、樟木头、九江水以及司马等乡镇(那里镇相当内地的一个县,市下面直接就是镇)。印象最深的是我快要打道回府的时候,我早上从常平出发,骑自行车到了大朗和僚步后不知道回来的路了,完全没有了方向感。那个时候只顾着找工作,只要是前面还有厂我就一直骑下去,心里完全只剩下找工作了。大概一点半左右我在一个工业区里面吃了碗粉,然后就又上路了。大概四点左右的时候,快要下雨了,远处的云好像贴在地面上似的,我才着急起来。但是,完全不知道了,我问了几个人,要么不晓得陈屋贝,要么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骑车子去。我没底了,非常沮丧,车速倒没有减下来,但是很想哭。就这样骑了一个小时左右,我突然发现“小香港樟木头”的字样,我高兴了,我可以回去租住地方了,到了樟木头我是知道回去的,因为樟木头紧挨着九江水的,而九江水的另一头连着常平东火车东站附近的一条道路上的。不过九江水到常平火车东站的路除了两三辆车外,连一只蚂蚁也找不到,而且在路头上挂着“注意,此路段经常发生抢劫”的木牌子。晚上回到租住的地方,才发现两腿生痛,有些微肿。不过那场雨我回到陈屋贝后也没下。
还有一次印象较深的一次是在常平人才市场碰到的,那是我走的前两天发生的。我打算去面试一家单位的文员,我看这家单位的工作人员特亲切。于是我问没有经验可不可以,他说一定是要经验的,因为公司是新公司。我于是问要不要普工,他看了我一眼,于是和我谈了一番,叫我不要走,中午他有两份饭可以给我一份,吃完饭他可以到厂里面推荐我做仓管。最后由于主管说年前不需要,但答应年后考虑。他就告诉我他姓刘,湖北的。叫我先回去过年,过年后给他电话。并问我有钱没!年后我再与他联系时,他已经不在那家工厂了。
在走的前夕,我写下了《屋贝睡莲》。
远处的歌声已悄悄隐去
归宿的人们
成双打对
明月她走了个轮回
身边的白长裙被风掠起
羞涩的影子轻轻的叹息
奔波的人儿
从何说起
明月又是一个轮回
谁家的孩子哭哭啼啼
惊动了天空悬浮的露水
朦胧的月色
落得点点滴滴
湖中的睡莲缘何还没苏醒
伊人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