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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逝去的年味

发布时间:  浏览: 次  作者:柯 坚

       一转眼,这个年就这样过去了。回首那些逝去的年味,一年又一年,记忆深远,让人不能释怀。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小时候,日子过得很清苦,平常没有多余的钱来满足那些美好的愿望,一年的祈盼,只能积攒到过年时才能实现。小时候祈盼着过年,是因为过年可以有新衣服穿,可以吃到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而且还有压岁钱,能和小伙伴们一起无拘无束地放鞭炮。
  
      那时候的压岁钱,是以“角”为单位计算的,如果能收到十元以上的压岁钱,那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压岁钱的支出,主要是用以交下学期的学费,也就是两三块钱,剩余的,可以去买糖果,或买鞭炮,也可以去买“小人书”。
  
      每逢过年,我总要提前计算着压岁钱的用途,既要买糖果、买鞭炮,也要买“小人书”。

     “小人书”已经记不起具体的书名和内容,有中外名著,有今古名篇,还有不动的动漫(那时叫动画),当然,更多的是“革命故事。

      就像现在小孩子们喜欢看的动漫,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但绝对没有从外国引进的诸如奥特曼、一休、超人等“洋神人”。
  
       至于放鞭炮,那可是记忆犹新。相比现在的鞭炮而言,无论是外形,还是声响,还有硝烟,都绝对属于“袖珍迷你型”。

       印象最深的是一角九分钱一封的小鞭炮,一般的家庭过年时放的就是这一种。长10多公分,分两层,从点燃到炸完不会超过一分钟。
     
      家境富裕的家庭会放长一点的鞭炮,那时有一种一挂小鞭炮里夹着几颗大鞭炮的,人们很形象地称之为“鸡婆带鸡崽”,过年能放这样的鞭炮绝对让人羡慕。

       放鞭炮的时间也有讲究,大年三十吃团圆饭时是一定要放的,一般是开饭前放,因为每家每户吃年饭的时间不同,鞭炮声自然就此起彼伏,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之感觉。

      而最壮观最震撼的是三十晚子夜时分,一家子人在里屋看着时间倒计时,一个人在屋门口准备着点燃鞭炮,就在新旧交替的一刹那,“倒计时”的人们一声喊:“放”。鞭炮便炸响了,而且是整个城市同时炸响。

       火花四溅,硝烟弥漫,如果是白天,一定能看到整个城市的上空,顷刻间便笼罩在一片氲氤里,那般的甜香,那般的温暖,那般的亲切,令人一闻心醉。因为这是亲情、是团圆;是传承、更是文化。

       三十晚上放的鞭炮叫“关门爆竹”,寓意把妖魔鬼怪、贫苦灾难都挡在门外。此时关了门就不能再打开了,直到初一早上再放一挂鞭炮才能开门,叫“开门爆竹”,寓意“开门红”,祈愿新的一年红红火火。

       那时候,一封一封地放鞭炮对我们小孩子来说绝对是一种奢侈。我们只能将一封鞭炮拆开来,一颗一颗地放。胆子大的,把一颗鞭炮拿在手里,点燃引线后,就在爆炸前的刹那间往上空一丢,便在空中炸出一团硝烟,引来一阵欢呼。
    
      更有甚者,用两个手指捏住爆竹的尾部,就让它在手中炸响,以此来展示“勇敢”,树立“威信”,获得“崇拜”。
      
       其实,火药装在爆竹的中间,爆炸部分也在中间,捏住尾部的手是受不了伤的。胆子小一点的(一般是女孩子),当然只能借助工具来享受放鞭炮的乐趣,或插在树杈里、墙壁上,或用火钳、用长竹杆夹着来放,这样可以腾出两只手或一只手来捂耳朵。

       点鞭炮时的那种战战兢兢,畏畏缩缩,也不失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鞭炮也是孩提时代“恶作剧”的工具。小孩子用它来炸罐头盒之类的器物。一点燃鞭炮将其置于倒置的器物中,“呯”的一声闷响,器物便飞出几米高;有的用它来炸水,将鞭炮在手中点燃,在将要爆炸的一瞬间将它丢入水中,鞭炮便在水中炸开,冒出一串黄白色的气泡。

       如果是下雪天,许多的孩子会把鞭炮埋在雪堆,一炸一个坑,洁白的雪地上,散布着一层黄的红的纸屑,满地都是“年的味道”。
      
       还有顽皮的孩子,在巷子的拐角处,看到一头有人来了,便在另一头埋好“地雷”,算好提前量,点燃鞭炮一溜烟地跑开躲起来。当行人转过拐角,鞭炮刚好炸响,吓得人一跳。这帮躲着的孩子便捂着嘴偷笑,被吓着的人大多只会假假地斥呵几声,骂几句“乞债鬼”也就罢了。
     
       关于放鞭炮的记忆,有一件事是必须要提的。记不得是哪一年的年三十,我们一帮发小在街上嬉戏,错过了“关门”时间,于是便成了“妖魔鬼怪”,被关在了门外。

       一帮人游荡在大街小巷里,说笑着,打闹着,抛炸着一个又一个的鞭炮。凌晨4点多,我们来到了家乡那时那座唯一的水泥大桥——修水大桥上,旁边便是黄庭坚当年读书之处南山崖,我们把鞭炮一个一个点燃往桥下扔,听着它们在桥面和水面中间炸响,看着火花将黝黑的崖壁照亮。
     
       现在想来,那时我们一定吵着山谷先生了,但我想先生是不会怪我们的,因为我们的纯真,他一定会是用慈祥的眼光看着我们,如长辈守护着晚辈,即使斥责也是带着笑意的。

       那时的我们,心如水般宁静,眼睛如水般纯洁。我怀念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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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 坚:男,江西修水人。曾在《修水报·周末大世界》供职,现任广东省东莞市清溪新闻传媒中心副主任、清溪报社副社长。新闻作品散见周方各报刊、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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